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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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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,“可是,怎麽會是這樣?怎麽回事?”

“櫻,怎麽了?”菊墨抓住啟櫻的手,“說給我聽。我也許能幫得上你。”

啟櫻坐回來,迷茫地望菊墨的眼睛,“那個人在訴說著對另一人的愛意。”

“你是說,是一個女真人,在傾訴著對一個契丹人的愛意?”菊墨也很驚訝。

啟櫻閉上眼睛,覆述著女真文字裏的話語:

“也許你從不知道,我愛著你。我想,就也不必讓你知道了。我這一生唯一的表達僅僅是:只要你活著,我便不毀了你愛的那個男人執掌的朝堂。盡管,他執掌的朝堂給我的族人帶來了那麽多的苦難。”

“我是族人的首領,但是我從不是自己的主人。我的腦海已經全都被你占據,升坐朝堂,我卻只想著:若你在,眼前的大事,你會如何決定。”

“……可是你終是離開我,你去了那樣遙遠的西域,你的魂魄也許早已忘了在這片東方的大地上,還有一個我。可是誰都難不倒我,包括上天!我依然可以將你埋葬在這裏,與我一同。”

“……你還記得麽,這片山林?那時有囂張的人策馬奔過,而我抱著你一同滾落山坡。那是我這一生,唯一抱著你、距離你最近的一次。我將你我一同葬於此處。縱然天地相距、生死相隔,我依舊會擁你入懷。”

菊墨也瞇起眼來,心中仿有所悟:“我想我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情。他將文字刻在蓋板內壁,只有躺進棺中的人才能看見。盜墓賊是肯定不會自己躺進來,只有想要同生共死的人才能。”

菊墨說著深深凝望啟櫻一眼,“還有,他說他依舊還是能擁愛侶入懷。這文字刻印在邊緣的花紋裏,如果不是如同我們這樣的相擁,眼睛就不會以這樣的角度看見那些文字。”

啟櫻緩緩點頭,“……可是,我們除了能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之外,這些文字又能幫到我們什麽?我們怕還是要留在墓裏,成為他們的替身。”

菊墨卻輕輕搖頭,眼睛凝望啟櫻,已是癡了,“他明知道心上人已經死在西域,他卻還要固執地在這裏建立一個衣冠冢,將愛侶與自己的衣冠合葬。這是決絕的愛,他一生遺憾沒有機會來表達,所以我想這個人一定希望縱然千年後,也依然能有人看到他的這份心,能將他的感情傳達出去。”

“哦?”啟櫻回望菊墨,撞見他眼底如熔巖一般流淌的灼熱,也是一窒。

菊墨是想告訴她,他的心也是這樣的吧?

菊墨黑瞳閃爍起暗色的光芒,“所以我想,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出去!他想讓我們將他的故事傳揚出去,他自然會放我們一條生路!”

啟櫻心頭也是一喜,“我也覺得是的!”

“快看看,後面還寫了什麽?”菊墨興奮地握緊啟櫻的手。這一回,啟櫻沒有避開。

“你還記得我們共度的那個夜晚麽?我將它當做我這一生唯一的一次——洞房花燭。”啟櫻讀到這裏有些臉紅,輕叱,“他怎麽還寫洞房花燭夜,真是的。”

看她滿面紅雲,菊墨只覺心中激蕩,便輕輕搖著她的手說,“我也同有此心。”

“你,你滾啊!”啟櫻推菊墨一拳,“既然想到他能放我們生路,你還不快想辦法!”

菊墨不鬧了,只凝著一個詞匯發呆。啟櫻也趕緊仰頭去望,“你看懂了什麽?”

“井?”菊墨凝神細想。

“不是井。”啟櫻沈吟搖頭,“是地窨子。菊墨,你知道什麽是地窨子?”

菊墨猛地一擊掌心,“我知道了!櫻,我們定能逃出生天!”

93、要愛,要愛,要愛(更3,月票加更)

更新時間:2012-12-12 12:32:40 本章字數:3331

“怎麽做?”啟櫻回望菊墨那一張漾起光芒的面容,心中奇異悸動。愛嫒詪鯖讎

“金滅北宋,制造靖康之難,擄走北宋徽宗、欽宗。傳說宋徽宗被擄到五國城,受到的刑罰是‘坐井觀天’。劉蘭芳的評書裏就將這‘坐井觀天’理解成是金人將宋徽宗給沈在枯井裏,每日飲食都是以吊籃送下去。以此殘酷來羞辱宋徽宗……實則都是錯了!只有東北人才明白,‘坐井觀天’說的是什麽!”

“嗯?”啟櫻不禁聽得神往。她雖然沒有出生在東北這片土地上,可是她的祖先是啊。所以她的血管裏流淌的也是東北這片土地孕育出來的熱血,她也想要知道!

“就是地窨子。”菊墨凝眸啟櫻,面上緩緩綻放笑意,“女真人當年民居主要就是地窨子。在地下挖出大坑,當做居住的房屋,冬暖夏涼而又解約建造成本。金人自己都住這樣的地窨子,宋徽宗到了五國城之後住的自然也是這樣的房舍,其實這並不是羞辱,只是被不了解本地民情的人給誤讀。”

啟櫻瞇起眼睛來,“可是這跟我們逃出去,有何關聯?湄”

“哈,傻丫頭。”菊墨大笑,握著啟櫻的手跨出大棺,“無論是井,還是地窨子,都是下方三面圍合;而上方那一面卻是打開的。我想這個女真人想告訴我們的就是——向上去,必能逃出生天!”

古來造墓,都極重墓頂。墓頂不是小山一樣巨量的封土,就是幹脆真的鑿空一座山,所以幾乎是根本不可能從墓頂上逃出去的。於是啟櫻之前也只是小心地探查了墓室的四壁,或者想象著怎麽能夠擡起突然落下的大石,而從沒想過要仰頭去看看頭頂那片券頂。

聽見菊墨這樣說,啟櫻也是振奮,“就如同他要將文字鐫刻在棺材蓋板上一樣,就都是意味著,只有擡起頭來,才能尋得生路,是不是!擦”

菊墨含笑點頭,“我們走!”

青磚砌築的券頂,看似光滑平整,只有真正觸手摸索,才知道原來磚縫之間是留有參差不平的。若是不知內情的考古工作者看來,也只會以為當年工藝水平有限;只有啟櫻和菊墨明白,這其實是那女真人故意留給未來的一道逃出生天的天梯。

“你行麽?”啟櫻挑起眉尖兒,挑戰地望菊墨,“不如我先上去,然後再用長繩吊你上來。”

菊墨笑了。他知道啟櫻善於攀爬,她爬起樹來就像一個輕靈的小貓兒。他不介意再觀賞一次啟櫻攀爬的曼妙姿態,可是不是這一回——他不要在這一回被她輕視。

“比賽麽?”菊墨也鳳眼輕瞇,“我弱贏了,就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
“好!”啟櫻輕蔑一笑。

“你都不問什麽條件,就這麽痛快答應了?”菊墨倒是意外。

啟櫻輕蔑一笑,回眸卻是媚眼如絲,“你有可能贏過我麽?”

“哈……”菊墨大笑。他就是愛死了這樣的啟櫻!

“試試看!”菊墨挑眉應戰,兩人便一同啟動,在電筒微弱的光線中,兩人如同兩只壁虎,身子緊貼著青磚券頂,飛速向上去!

“他們的信號越來越強烈,儀器顯示,他們正從地下往地表來!”探測的士兵歡聲匯報。在場指揮的校方和軍方領導都大受振奮,下令繼續加油。

梓書站在一旁,也淚濕了眼眶。她就知道四兒一定沒事,她就知道他們靳家的孩子一個個就算經歷過疼痛,卻依然會精精神神兒地活下來,而且越活越好!

古墓券頂穹窿的一段最難逾越。券頂左右扣合,人在那段弧線上幾乎是要懸空一般。啟櫻將長繩隔空拋過來,讓菊墨系在腰上。而她一馬當先懸空而上,整個身子柔軟地緊貼住墻面的弧線,只用腰部力量支撐,開始伸手往下扒穹窿處的青磚。

其實這是孤註一擲,誰也不知道青磚扒開之後沈落下來的是什麽。如果是上面的封土,那麽不但墓室有可能全被封土填滿,將他們二人活埋;更有可能磚砌的券頂因為支撐不住上方封土的力量而傾塌,那麽他們兩人在被活埋之前就會先活活摔死。

啟櫻轉頭再望一眼那手長腳長的少年,輕輕嘆息了聲,“這回你得讓著我!你留在原地別動,我先上去!如果有封土或者地下水沈降下來,你記住你得扯緊長繩,別被裹挾下去!”

不等菊墨回答,更是不想聽菊墨反對,啟櫻便攀緊墻壁一徑向上去,再不回頭!

連啟幾塊青磚,除了只有零星浮土滑落,並未有大量的封土和地下水沈降,啟櫻輕輕舒了口氣,手指便已碰到穹窿最頂端的青磚。

所有的命運便都齊集在這裏——如果他們真的猜中了那女真人的心思,那麽青磚開啟之後便不會有危險;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個誤會,那麽就只能等待死亡的傾天而降。

生死,都在這一刻。

啟櫻深吸口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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